一、依山就势的建筑理念
湘西土家族生活在风景优美的武陵山区,境内沟壑纵横,溪水如流,山多地少,属亚热带山区气候,常年雾气缭绕、湿度大。在这种自然环境中,土家人结合地理条件,顺应自然,在建筑上“借天不借地、天平地不平”,依山就势,在起伏的地形上建造接触地面少的屋子,减少对地形地貌的破坏。同时,力求上部空间成长,在衡宇底面随倾斜地形转变,从而形成错层、掉层、附崖等建筑形式。这也确证了“巢居”是南方史前建筑的基本形态。
史书记载:“穴居多在高处,土层较厚,多在北方;巢居多在低处,地面湿润,多在南方。”巢居是干栏建筑的早期形态,多现于长江流域以南地区的河姆渡等原始文明中。由于湘西气候湿热,森林植被资源充裕,居住在这里的土家族先民们为了防湿热和避让野兽虫蛇,选择了干栏式建筑作栖居之巢。
二、空间组合
湘西地区除土家族以外还生活着苗、汉、侗等民族,其建筑形制与品格半斤八两。土家族民居建筑的形制品格和空间排列自有章法,其建筑形制在大西南干栏民居建筑中最为奇特。经研究人员实地考察和有关资料记载,土家建筑该属“井院式干栏”。井院来自黄土地区的井院窑洞,干栏则是南方各族人民的配合居住形式。“井院式干栏”的形成,与土家族文化的成长有关,在此不作深究。土家住宅正屋一般为一明两暗三开间,以龛子(厢房)作为横屋,形成干栏与井院相结合的建筑形式。从最简单的三开间吊一头的“一字屋”、“一正一横”的“钥匙头”,到较纷乱的“三合水”、“四合水”。其正房中间为堂屋,后部设祖坛,位置与苗族民居无异。堂屋两边分别为火堂(宗子结婚分家后形成两个火塘),其等同于原始人的火坑,有煮烤食物、御寒取暖和防卫照明之效用。由于家庭成员的增多,土家人一般在正屋一边或两边各建一厢房,于是分别形成“钥匙头”或“三合水”住宅,而“四合水”庭院则由间或廊四面围合而成。村寨“四合水”大门一般偏置一侧,面对大门为厢房,进天井后转折到达敞厅或敞廊,城镇的“四合水”恰好相反。
土家建筑历来闻名遐迩,尤以吊脚楼独领风骚。它翼角飞,走栏周匝,腾空而起,轻盈纤巧,亭亭玉立。通常背倚山坡,面临溪流或坪坝以形成群落,往后层层高起,现出纵深。层前层后竹树参差,掩映建筑轮廓,显得十分优美。土家吊脚楼大多置于悬崖峭壁之上,因基地窄小,往往向外悬挑来扩大空间,下面用木柱支撑,不住人,同时为了行走方便,在悬挑处设栏杆檐廊(土家叫丝檐)。大局部吊脚横屋与平房正屋相互联接形成“吊脚楼”建筑。湘西土家吊脚楼随着时代的成长转变,建筑形制也逐步得到改革,出现了差别形式美感的艺术品格。在此,笔者将凭据其形体组合、外观形式、比例标准作深入剖析。
1. 挑廊式吊脚楼
挑廊式吊脚楼因在二层向外挑出一廊而得名,是土家吊脚楼的最早形式和主要建造方法。一般楼设二三层,分别在一、二、三面设廊出挑,廊步宽在2.8尺左右,挑廊吊柱由挑枋承托,出檐深度一般以两挑两步或三挑两步最为多见。这类吊脚楼空透轻灵、文静雅致,高高的翘角、精细的装饰、轻巧的造型是它的主要特点。若从地形上看,吊脚楼往往占据地形倒霉之处,如坡地、陡坎、溪沟等,而主体局部则位于平整的基地上。若从吊脚楼与主体的结合方法看,分别有一侧吊脚楼、左右过错称吊脚楼、左右对称吊脚楼三种,其中以一侧吊脚楼最为多见。除此之外,土家族还有一种不做挑廊的吊脚楼,其正屋主体局部与厢房吊脚楼直角相连,似乎已形成约定俗成的“规矩”。通透的支柱、轻灵的翘角反而成为了视觉的焦点,如永顺老司城、泽家、石堤有一局部吊脚楼便有类似的特点。
2. 干栏式吊脚楼所谓“干栏式”吊脚楼,即底层架空,上层居住的一种建筑形式。这种建筑形式一般多在溪水河流两岸,以群山为配景,河滩作烘托,成群连片,浩浩荡荡沿河岸展开,房与房之间常以马头墙相隔。不过土家族的商业聚镇,也有这种居住形式,如王村就是土家族聚居的商业古镇。其特征是檐口、腰檐、腰廊形成的水平线条与下边纵横交错的笔直支撑形成强烈的比拟。这种细长而巨细不等的支柱,排列不整、乱七八糟,体现了残垣断壁似的原始美,对人们的视觉审美孕育产生强大的进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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